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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子和若阳

2017-03-11 05:36:24

核心提示：“木子，你当我哥吧。”“嗯，好。”天蓝蓝的，不时有风吹过，天空被云割得7零8碎。木子就这样成了若阳的哥。在木子眼中，若阳1直都不是个多么安分的女生，印象中只记得她有清澈的声线，带着自己独特的味道。他喜欢安静地听着若阳哼唱1些不知名的曲调，那哀伤明亮的声音总能让人在平静中感到如海般的蓝。若阳就座在木... 　　“木子，你当我哥吧。”
　　“嗯，好。”
　　天蓝蓝的，不时有风吹过，天空被云割得7零8碎。木子就这样成了若阳的哥。
　　在木子眼中，若阳1直都不是个多么安分的女生，印象中只记得她有清澈的声线，带着自己独特的味道。他喜欢安静地听着若阳哼唱1些不知名的曲调，那哀伤明亮的声音总能让人在平静中感到如海般的蓝。
　　若阳就座在木子后面，她总在课间叫木子“哥”，风铃般的声音如1粒石子落入木子的心湖，波涛不惊的湖面下暗流涌动。
　　木子学习很好，常常占据年级前10的席位，但却喜欢在课上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。晚自习，木子又将视野转移到外面，不经意间在窗户上看见若阳的倒影：双手托着下巴，呆呆地看着外面。闪烁的眼睛里住着夜的精灵，不知道她在想些甚么。木子索性趴在桌子上，肆意地看着窗子上的若阳。昏暗的路灯发出橘黄色的光，木子感遭到了空气中的暖意。
　　若阳的手臂上有着许多交错的疤痕，却历来不觉得疼，只是觉得心太累，没法承受。她还是不停地给自己增加1些触目惊心的伤痕，最后连指甲也被咬得不成模样。木子看到这些，心好像被网住了，越勒越紧，到最后竟也出现了1些纵横的伤口。他问过若阳为何要自残，若阳每次都以浅笑作为应对。他觉得若阳的过去1定不快乐，像那些疤痕1样千疮百孔。只是他从不过问，他不想让若阳委曲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。他在若阳的眼中看见了成片的霜雪，想捉住甚么，却又觉徒然。喃喃道：“若阳，哥想成为创可贴，来治愈你心中所有的伤痛。”
　　那个秋季的尾巴，若阳没有听见这句话。
　　冬季的清晨，若阳拿来了1个很好看的热水袋和1个小小的蓝色的杯子。两人会在每天凌晨上演1场“抢热水袋”大战，结果无1例外：木子灰溜溜地拿着杯子去排队接给若阳热水。当没电没水的时候，若阳就会穿上那件大得离谱的羽绒服，将冰冷的热水袋放进衣服里捂1节课后发现依然没有多少温度，便无奈地拿出来讲：“若阳，还是很凉......”若阳的眼神很温暖，终究没说出甚么，只是眼睛好像多眨了两下。平淡朴实的生活中弥漫着数不尽的温暖，那个寒冷的冬季充斥着我们再也回不去的幸福。
　　冬季的天空，行云放缓了步子，在太阳底下悠悠然地飘着。阳光透过玻璃船直愣愣地扑在地板上，半明半灭中有着朦朦胧胧的不真实。深褐色的咖啡在杯中旋荡，浓郁的焦糖味4散开来。
　　“哥，我告知你个秘密，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　　“不要告知哥，哥怕嘴漏了。”窗外树影婆娑，1缕阳光寻着树叶间隙，中庸之道地照在了木子泡好的咖啡里。蒸腾的水汽迷迷蒙蒙，涂抹着被子上方的空间。木子的心情就像那水汽，灰蒙蒙的1片，看不清楚。
　　若阳终究和大斌在1起了。
　　木子和大斌是舍友，每天晚上大斌都会和舍友们不时地谈起若阳。木子不会加入谈话，只是将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，手牢牢攥住被子，静静地听他们开心肠讨论。在黑夜里，木子的心空落落的。第2天木子给若阳写了张纸条，熟练地将其放进若阳的文具盒中：哥会1直提着破旧的煤油灯站在你身后照亮你去寻觅幸福的路。
　　不知道若阳有无将这句话收藏于心。
　　阳光和树影交织，错乱而迷离。木子想起1首诗：
　　茉莉好像没有甚么季节，
　　在日里，在夜里，时时开着小朵的清香的蓓蕾。
　　想你好像也没有甚么分别，
　　在日里，在夜里，在每个恍忽的霎时里。
　　木子总在恍恍忽惚间想起若阳。他趴在桌子上看着大斌和若阳开心的模样，看着若阳给大斌的手擦药，看着若阳在空闲的每秒给大斌折1满盒的星星......脑海中1直缭绕着若阳和大斌牵手的照片，木子恍如做了甚么决定，拿出若阳买的中性笔，洋洋洒洒地在纸上写下了1首歌的歌词，然后疲倦地睡着了。
　　你无声无息涌入了我心底
　　往事却散落了1地
　　我从未留意不谨慎爱上了你
　　可最后却要保持距离
　　爱恨的潮汐来往交替
　　凋落着记忆循环的周期
　　海风的气味总在不经意
　　让我触及到你在我心中如此清晰
　　不谨慎爱上你沉醉入迷
　　谁来唤醒
　　这孤单的海域湛蓝的透明
　　你孤单的伤心我思念的岛屿
　　找到这所有过往的足迹
　　爱情却杳无音信
　　木子正在坐位上造作业，望向若阳的桌子，椅子已有人放好了，才知道若阳有人照顾了。正想着若阳，她就带有愠色地朝木子走来。
　　“哥，这几天你为何不理我。”
　　“没有啊，可能最近学习比较忙吧。”木子低着头，风轻云淡地回答。
　　“木子，你知道我想要听的是实话。”
　　木子浅浅地上撩眼皮，看着若阳。很久，不逼真的话语飘出：“你已和大斌在1起了，我怕我的存在会影响你们，所以以后哥都不会再跟你说话了。”
　　时间走得很慢。不1会儿若阳晃过神来丢下1句“你只是我哥”就走了。木子自嘲地笑了笑，耷拉着眼皮，在语文书上写下1句话：若阳，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让你看破我脆弱的假装。有些东西注定挣脱不了，只能闭上眼睛独自承受它的腐蚀。
　　没有人知道为何若阳和大斌的事会被班主任知道，没人知道为何木子和若阳突然变得那末好。1切都像阳光流过指尖1样，尚留的温存使人怅然若失。
　　木子会在每天中午早早起床，第1个到教室把若阳的椅子从桌子上放下来，把午睡写的纸条放进她的文具盒，然后趴在桌子上听风把窗帘吹得作响，吹拂着心绪，蓝色的窗帘和天空遥相呼应。其实木子只不过是想捕捉到看见若阳时心底闪过的那1霎时的心安。生活就这样波涛不惊，静默与恬淡中是满满的满足。
　　我们总在最没能力给他人许诺的时候遇见最想许诺的人。
　　木子和若阳终究因1个女生的突兀出现而不再言语。他们有着绝佳的默契：两个人都倔强地不向对方表现出1分1毫的珍惜。他们之间只隔了1堵墙的距离，但是却固执地在各自的世界里独自哭泣。
　　木子在桌子上写下了1句话：若阳，哥空想有1天趁着你拿书的时候给你塞1张纸条，用我最好的字，用你喜欢的黑白相间的纸。上面写着：你是我笔下最浓重的1笔。
　　毕业了，没有作别，没有挽留。现实的列车按着既定的轨道向我们不敢预知的未来驶去，追了几步后，便颓然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　　晨光熹微，阳光很美好，照在身上暖暖的。木子单曲循环着《1不谨慎爱上你》，突然收到1条短信：木子，我知道是你和班主任说的。不过，我想让你知道，我在无聊时想到最多的人还是你。
　　木子关了手机，灿烂的笑容晕染了阳光。眼前的风景疾驰而过，风留连耳际。——木子正坐在前往上海的列车上。
　　若阳，你说你想去看海。我现在就去找了，找到了我就带回来给你。只是你会不会以1个拥抱迎接我呢？
　　木子拿着相机倚在坐椅上睡着了，天空亦如当年的蓝，两片云在空中游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