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养老金统账结合独木难支建立多支柱成必然

2017-03-07 12:34:35

筹资和支出两端均受压的养老金制度，必定要建立“多支柱”体系，问题是，建立何种情势的“3支柱”体系？现有的“统账结合”制度如何向“3支柱”过渡？历史上遗留下来的隐性债务怎样解决？　　养老金统账结合独木难支建立多支柱成必然

　　养老金独木难支

　　2015年，平均每2.87名职工供养1名退休者。

　　在黑龙江、吉林、青海等8省，职工养老金可支付月数低于10个月，黑龙江仅1个月。

　　与上年相比，2015年20省的可支付月数产生下滑……

　　人社部社会保险事业管理中心发布的《中国社会保险发展年度报告2015》表露了上述数据，从侧面反应出中国养老金体系的紧绷。

　　虽然全国平都可支付月数为17个月，但在筹资端，28%的缴费率在全球处于高位，经济下行又要求降费以减轻企业负担，扩大覆盖面的空间接近用尽；在支出端，替换率延续降落，供养比继续恶化，减少支出几近不可能。

　　两端受压的养老金制度，必定要建立“多支柱”体系。

　　问题是，建立何种情势的“3支柱”体系？现有的“统账结合”制度如何向“3支柱”过渡？历史上遗留下来的隐性债务怎样解决？

　　统账结合漏洞多

　　国际普遍的养老金体系大致分3部份：政府主导的公共养老保险是第1支柱，大多采取现收现付的筹资模式；雇主建立的补充养老计划是第2支柱，完全积累；自我积累的个人储蓄型养老计划是第3支柱。

　　1997年的养老金制度改革后，中国的基本养老金采取统账结合的模式，也就是既包括现收现付制的社会兼顾部份，由年轻1代缴费来供养退休者，也包括积累制的个人账户，职工存钱为自己的未来做储备。

　　但是，这类部份积累制在1999年进入老龄化社会后，面临危机。不断增加的老年人数量带来巨大的支付压力，社会兼顾不足以支持，个人账户的8%也被挪用于发放当期待遇，制度整体更接近现收现付制，这是绝大多数国人唯1具有的养老金支柱。

　　在人口红利期，单1的现收现付制可以平顺运行，让老人分享到经济发展的果实，1旦进入老龄化社会，风险却暴露无遗。突出表现为基本养老金能提供的替换率走低，从1997年的70.79%降落到2014年的45%，这接近了国际劳工组织划定的警戒线。

　　养老金独木难支之下，包括延迟退休、各级财政补贴增长等举措可减缓眼前待遇发放的问题，但不足以弥补体制的漏洞。

　　比如，基本养老金结余常常存于银行或购买国债，缺少保值增值的能力，跑不赢CPI，更跑不赢工资增长率。2015年，职工养老金的收益率为3.1%，已经是2009年以来的最高值。

　　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近期指出，2015年8月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投资的文件发布，“1年过去，除早前的广东和山东，几近没有甚么拿出来的钱”。

　　当下的基本养老金制度犹如1个漏斗，有限的基金“漏”向各个环节：缴费年限短，许多人缴纳至最低限度15年后就选择断缴，坐等退休领取养老金，1些地方政府允许人们以不足的金额1次性缴纳养老金，这类短时间行动将风险推向不久的将来；参保人退休后若活过139个月，领完自己在个人账户存下的资金，被允许继续从社会兼顾的盘子里领取和原来相同的待遇。

　　另外，大量企业在缴纳社保时隐瞒员工的真实收入、做小缴费基数，以减少所需缴纳的社保费用。根据51社保网的调研，75%的企业未依照职工真实的工资实际核定，36%的企业统1按最低基数来申报社保。真实的缴费率远不及名义上的28%。

　　中国的养老金资产，仅仅相当于GDP的不到10%，而美国将近GDP的1.5倍，OECD国家也相当于77%。

　　中国其实不缺储蓄，居民储蓄率1直保持在38%以上，只不过这些资金多被存入银行，并没有通过制度安排成为养老的储备。

　　强迫征缴的基本养老金具有2次分配功能，将财富在贫富人群之间转移，本身难以鼓励人们尽可能多缴纳，经济下行时期，又不可能强迫企业更多缴费。因此通过做强采取积累制、权益清晰的23支柱，鼓励人们为自己存下更多的养老储备，成为现实选择。

　　123支柱共担重担

　　中国在补充养老制度上其实不是1张白纸。

　　2004年，《企业年金试行办法》推出，规定企业和员工共同缴纳企业年金，对限额内的缴费，员工和企业都能享受免税待遇。

　　职业年金作为机关事业单位的第2支柱，管理办法正在征求意见中。作为第3支柱的个人养老金账户则有待建立。

　　但相比基本养老金，企业年金的覆盖面有限。

　　根据人社部数据，2015年，有2316万人参与企业年金计划。这意味着，缴纳职工养老保险的人中唯一6.5%具有第2支柱；多数人退休后的收入主要还是政府提供的基本养老金。

　　为何企业年金没能做大？首都经贸大学劳动经济学院教授朱俊生认为，如果不实质性下降第1支柱的缴费水平，再怎样提供税收优惠，投资收益率再高，都不足以给企业充分动力来建立年金。

　　企业年金的发展还受制于税收条件。

　　401（k）是美国著名的企业年金计划，其字面意思是1978年《国内税收法》新增的第401条k项条款，美国的养老金政策常常跟随着税法的变动而出台。中国的税制还没有定型，未实行综合所得税制，征信系统也有待建立，人们的收入来源不透明，投资后不交资本利得税，企业大量筹集发票冲销避税。适用于国外的企业年金税收优惠政策，在国内的鼓励效果会打折。

　　企业年金被戏称为“富人俱乐部”，在收入分配差距过大的现实下，这顶帽子难以摘去。

　　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副秘书长齐传钧表示，即便给了税优，高收入群体更能从中受益，大部份老百姓(603883,买入)还是应付眼前的生活。“如果只是把少数人的年金资产额做大，社会会堕入分裂。”

　　齐传钧指出，应并行建设第2、第3支柱。

　　强迫缴纳的职业年金将覆盖教育卫生等12个行业，1旦建立，参与人数或到达3700万人，将1举超出已建立10余年的企业年金。所有国民本身也应当有第3支柱的个人养老金账户，定期存入养老资金，享有免税待遇。同时，企业年金和个人养老金的两个账户应买通，员工在离职后能将此前积累的年金转移到个人养老金账户中，以避免下1个雇主不提供企业年金计划，从而产生损失。

　　典型的养老金第3支柱是美国的IRA制度，由政府提供税收支持，个人自愿参与。

　　在这1制度下，个人每一年可将1定额度的资金存入账户，并自主、灵活地配置资产，在缴纳、投资或领取环节享受1定的免税政策。因其面向所有纳税者，自谋职业和所在企业不提供第2支柱的员工也能参与进来。

　　截至2015年年底，IRA总资产到达7.6万亿美元，成为美国最大的养老金计划。

　　养老金融50人论坛秘书长、中国人民大学教授董克用认为，由于年长者还没有开始向23支柱存钱，3个支柱的比例只能逐步变化，第1支柱渐渐缩小，第2支柱渐渐扩大，第3支柱赶快建立。“123支柱终究的分担比例理想是4∶3∶3，整体的替换率到达70%⑻0%。”

　　强迫公积金假想

　　建立完全的多支柱体系需要光阴，短时间内是不是有方法撬动23支柱的发展？

　　愈来愈多学者提出制度合并的建议，行将“5险1金”中的住房公积金与企业年金、个人养老金整合，3者均为产权清晰的个人账户。

　　武汉科技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所长董登新是制度整合的倡议者。他认为，企业年金、职业年金、住房公积金这“3金”都具有补充养老的功能，合并后能为实体经济减负降税，减轻雇主和雇员负担，并且做实做大做强第2支柱养老金。　

　　在他的假想中，这“3金”未来可整合为“强迫公积金”，回归世界通行的年金制度。

　　中国目前的企业年金常常被称为“中国版401（k）”，在缴费、税前抵扣等环节确与美国的制度有类似的地方，但中国的企业年金唯一养老1项功能，且只能在退休后领取。而合并后的“强迫公积金”也可用于租房、医疗和子女教育，但必须是在参加者经济困难时才能支取；同时还允许发放比银行利率稍低1些的商业贷款用以买房。

　　上世纪90年代，住房公积金制度配合住房市场化改革推出，用以提高福利分房取消后员工的购房支付能力。当前，城市商品房普及，住房公积金完成了最初任务，随着房价延续上涨，其原本的保障功能渐渐退化。

　　董登新认为，合并为强迫公积金后，能使资金“放在更宝贵更重要的位置去积累”。

　　不过，企业和员工是不是有积极性建立“强迫公积金”是这1假想的最大未知数。住房公积金可通过买房、租房、装修等渠道提取，企业和职工的缴费热忱高，剩余“5险”则遭到冷遇。

　　齐传钧认为，若要进行制度合并，将住房公积金制度和待建立的养老金第3支柱——个人养老金账户买通，相对而言是更优的制度安排，人人都可以享有，且不受企业因素的影响。

　　制度合并的办法实质上绕开了对基本养老金“动刀子”的困难，借助外力实现对23支柱的积累。但对基本养老金的问题仍没法躲避。

　　当前，中央每一年对支付困难地区进行大量的转移支付，而宽裕地区的养老基金同时面临巨大的贬值风险。

　　在郑秉文看来，提升制度效力迫切需要提升兼顾层次。全国上千个兼顾单位中约有3分之1不能参与投资，造成巨大浪费。

　　提升兼顾层次，基本能解决部份省分当期的收支缺口，有3种模式可选：各地统1费率、费基、工作流程等要素的“6统1”模式，但目前各地缴费率显现差异，其实不适用；渐进模式，行将企业缴纳的20%的养老金逐渐全部或部份归集到中央；断崖式模式，在某1个时点将所有的缴费1起上缴中央，此前沉淀在各省的资金由各省自己掌握，对困难地区，中央和地方设计好支出的结构比例，待若干年后完全交由中央负责。

　　1些学者认为，实现全国兼顾以后，可通过划转国有资产等方式，将基本养老金中的社会兼顾和个人账户相剥离，做实个人账户，再将这笔资金全部或部份地落实到第2支柱或第3支柱的个人养老金账户当中，以此鼓励多支柱的发展。

　　对此，郑秉文认为，将账户完全做实，所需资金量太大，难以1步到位，名义账户制是1个可取的、向积累制过渡的安排，由于账户中并没有实际的现金，而是记账给予利率，通过量缴多得的方式鼓励人们参与到制度中，减缓基本养老金的压力。